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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啊。朋友的男朋友忽然有了个女儿,这事她到底要不要说?偏偏这还不是一件只要她不说,别人就永远不知道的事。凌穗岁内心很纠结,不过郝萱已经有了决断。
“我想带着琴琴出国。”她说,“我没理由让程景源放弃他的事业,他又不知情,那就只能是我带着琴琴走了。”
她顿了顿:“其实就算没有这事,我也有这方面的想法。单身妈妈就经常被人误解成小三、情妇……你知道吗,我不得不给琴琴编了一个不幸遇难的爹。”
“要是我们这个家庭里没有男人,哪怕是虚构的、已经死了的男人,周围人总是会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我们。孩子是我的子宫里出来的,但她必须得有个具体的爹,不然就十恶不赦了。太可笑了!”
说完之后,郝萱看了眼凌穗岁。见她眉头微皱,郝萱还以为是自己的情绪太过激烈,引起她反感,于是赶紧向她道歉。
“没事——”凌穗岁回过神来,“我的意思是,我没有生气,只是想到了别的事情。”
她问郝萱:“你有想去哪个国家吗?”
郝萱的首选目标其实是北欧,但她知道凌穗岁最能帮忙的地方,肯定是美国。
凌穗岁想了想:“你得自己提交材料,我只能找熟人帮你打个招呼。”
如果是她自己移民,迪兰德分分钟就能帮她搞定,她帮别人,肯定就没这个待遇了。
她又提醒郝萱,拿绿卡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等上一年半载都不算长,在这期间怎么办?
郝萱是真没招了。她是做自媒体的,倒是无所谓在哪里工作,她想过要不要找个老龄化严重的小县城隐居,但琴琴还要上学,教育资源又是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其实她们走不走,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程景源红不红。他要是真成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了,郝萱会立刻收拾包袱跑路,但他这种互联网上有点声量,线下得看概率的人气,就让郝萱很纠结……
郝萱都快抓狂了:“我不后悔生下琴琴,但当时真的不该选他当生理学的爹!”
凌穗岁无言以对。她的立场非常微妙,说什么都是错的,干脆别说了。
她当然希望这件事能瞒下去,这样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尤其是琴琴,她还只是个孩子,不应该在流言蜚语中长大。
不过……当初程景源为了签公司,毫不犹豫就甩了女朋友的事,她是不是得想个办法委婉地提醒傅凝云啊?
唉,太难了,凌穗岁觉得头好痛。
她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又忍不住叹气。
去年她见到郝萱和琴琴时,还萌生了要拍单身妈妈题材作品的想法。除了想尝试不同类型的角色外,她也希望能让更多人了解到这个群体,通过展现还原她们的生活,从而去探讨更多种可能性。
凌穗岁认为自己是共感力比较强的演员,很多人也是这么评价她的。但就在刚刚,她意识到自己“感同身受”的能力还远远不够。
她设想过很多单身妈妈的困境,大多都是物质上的,职场上的,孩子教育上的,也想过如果生物爹忽然出现,对她们的生活会有什么影响。
但她没想到,仅仅是没有爹,也能有这么大的影响。
甚至这些人的闲言碎语,恶意揣测,也不是为了谋取什么利益,纯粹就是损人不利己的阴暗面。怎么防?怎么反制?她想不到办法。
她其实不能完全理解郝萱的痛苦,甚至产生了一点“不想再管了”的情绪。
凌穗岁并不是以圣人的标准在反思自己的道德水平,如果非要说的话,大概是在反省她身为演员的想象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