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第194章 步履维艰,如烹小鲜(3/6)
官阶,便称后者为大冢宰。王锡爵不经意间提道:“若说大豪,当世又有多少比得过咱们这些环列紫薇之辈?”
“只要咱们别同流合污,让陛下难做,那便是再多十倍百倍的怀柔伯,只要敌我分明,又有何惧之?”
范应期虽然是状元,但本事稀松平常。
当初浙江乡试,文章被评劣等,无奈做了科举移民定居顺天府,即便如此,还是交了“择校费”,也就是捐纳,进的国子监。
会试一百九十三,殿试时因为投了世宗皇帝所好,被钦点为了状元。
这种履历,在官场并不太受待见,从翰林院一毕业,就被一杆子戳到南京养老去了。
若非此次腾的位置实在太多,也轮不到此人为户部侍郎。
所以,出于对范应期能力的不信任,王锡爵委婉地提醒了一句,才能一般也无妨,但一定要把自己跟家事管好,免得露了破绽——天下事,不怕敌我分明,就怕你中有我。
范应期正要说话。
两名内臣走到了范应期面前:“范侍郎,陛下有召。”
范应期闻言,下意识朝皇帝的车驾看去,只见前方一僧一道正被人引至皇帝驾前。
他立刻反应过来,这是皇帝昨夜出过气之后的手尾。
范应期心中有所猜测,朝王锡爵抱拳一礼后,便打马朝皇帝的车驾行去。
到得近处,才看到所谓的一僧一道,乃是原申道人与宏法和尚——这二位至少是北直隶一带佛道两门执牛耳者。
两人气息还有些局促,脖颈处流着汗水,显然是一路赶来,疲于奔命。
看来吓得不轻啊。
范应期心中嘲弄,面上却不显,只与两人互相颔首,以示见礼。
正巧这时,皇帝车驾的帘子,突然被两只手掌掀开。
睡眼稀松的朱翊钧,打着呵欠,伸着懒腰,从车驾里钻了出来。
“陛下。”
“陛下。”
范应期连忙翻身下马,弯腰行礼。
原申道人的腰,弯得更低一些;宏法和尚干脆跪地叩首。
朱翊钧从车驾上跳了下来,伸手掸了掸衣袍:“本说是巡完顺天府之后,找二位上门说理的,没想到两位一大早就寻上来了,也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佛祖道尊显兆。”
宏法和尚心中苦涩。
皇帝都开始杀上人了,他们能不来么?
万一这位皇帝怀疑佛门失了恭顺之心,心怀怨怼,那他弘法和尚怕是就要遇到属于自己的宇文邕了。而一旁的原申道人,与皇帝打了几次交道,更加沉着冷静,面对皇帝的调侃,他谄笑着化解道:“陛下便是道尊下凡,与陛下心有灵犀何尝不是道尊显兆。”
朱翊钧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笑。
不得不说,虽然结构性压迫不能立竿见影地缓解,但将吃相难看的剥削户先砍死几个,心情还是很舒畅的。
他招了招手,示意三人起身,边走边说。
“朕就开门见山了。”朱翊钧揉着睡得有些酸痛的脖子,开口道,“你们也不必太过惊惶,僧道修桥铺路、接济百姓,朕从来都看在眼里。”
“只是朕如今见得其中的害群之马干犯戒律,不得不按律处置而已。”
“并非对你们有什么成见。”
定心丸还是要给人吃的。
这种扎根民间的基层组织,若是要造反,可不是小事。
宏法和尚闻言,连忙表态:“陛下乃是活佛道尊,替我等清理门户,理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