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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挑眉。孟嘉笑,“一来就见到这副好茶器,忍不住让阿宽拿过来用了用。”
李审言坐下,拿起他递来的茶牛饮一杯,豪放的姿态让孟嘉摇头,“茶需细品,幸好我带来的也不是什么好茶,不然以你的架势,真是牛嚼牡丹。”
扫过他,李审言又喝了三杯。
知道面前人不爱这些文人雅戏,孟嘉就自顾自品了一杯,随后道:“彝族已定,等将军带人与我们一会和,攻下永宁宣抚司,土司之乱就彻底平定了。”
李审言淡应一声。
孟嘉:“你和将军还没拜见过新君,这一下,岂不是要大受封赏?”
讲了个不冷不淡的笑话。
自从齐国公私下派人把太夫人接走后,现在谁不知道齐国公以平乱的名义在西南一带囤积兵力,朝廷都难以管辖?
一来土司的乱子只有齐国公有办法,二来西南几省巡抚都已经暗中归顺齐国公,朝廷鞭长莫及,这时候再派人来也没用。
途中朝廷倒是想拿军需之事来拿捏他们,可惜为时已晚,他们早就可以自己从别处获得粮草补给,朝廷真做得太过,大不了明面上掀台。
新君登基后,其母族在朝堂上大肆排除异己,施迫民之策,如今已经快到上下否鬲、中外睽携的地步。先帝殡天前,民间已经有起义频发,新君登基后,起义势力不减反增,相较之下,西南一带反而算“乱得安稳”。
孟嘉冷眼看着,已经越发感觉到自己的预想即将实现。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没有错,放眼全国,大小势力各异,但还没有人能和齐国公抗衡。
这几年在平乱途中,齐国公做的事也不只有交战。每平定一地,他都会挑选得用之人接管治理,身边陆陆续续多了不少追随者。
有人向齐国公表忠心,自然也有人向李审言投诚,这对父子都是猛将,野心勃勃。
不过在李审言这儿,孟嘉自是要排第一位。
说过笑话,孟嘉正色道:“将军可曾和你说过接下来的打算?”
李审言:“没有明说。”
不过他也猜得到。
老头子要名声,当初暗地里帮大皇子登基,又一步步纵容新君和柳家,让民间对其怨声载道。接下来,就是在等一个名正言顺起事的理由。
让李审言来说,老头子还是想得太多,当初如果帮小皇子登基,光明正大回去扶持自己外孙,照样能够摄政,再逐渐取而代之。
归根到底,还是对那位大长公主和外孙留情,不想和他们走到那一步。
李审言对素未谋面的小外甥不会有那么多慈爱之心,倘若那是前进道路上的一块绊脚石,他只会毫不留情地除去,没那么多耐心搬走。
从那夜离开京城后,他的心中就一直憋着一股火。随着时间流逝,这火焰不仅没有熄灭,反而随着京中消息的传来,越烧越大。
时至今日,他只想立刻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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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昭二年夏,京城闷热异常。
清蕴来了月事,屋子没摆多少冰,多靠穿堂风和团扇纳凉。
她倚靠美人榻上看书,王宗赫就在旁边写写画画。
写着写着,忽然把笔一丢,往后仰靠在椅背上,向来从容的脸上难得有丝不耐烦。
清蕴眼也不抬,“王大人就做好了?”
王宗赫转头,低唤一声“猗猗”。
清蕴没答,随手端起杯盏喝了口水,搁下时,身边人自觉帮她满上。
不一会儿,人也凑了过来,清蕴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