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6(2/28)
起热烫的红色,盈盈水汽汇聚在眼底,修长白皙的脖子不知所措地弯折,形成一种向上扬起的、献祭般的姿态。他手指无力地蜷起来,刚好搭在师兄后颈,又被那里炽热的皮肤灼得一烫。
于是整个人就完全慌乱起来,手不知该往哪里放,也不知该摆出什么姿势、怎么配合,好像被猎犬按着拱鼻子的小猫,只会紧张地露出柔软的肚皮。
泉边的温度甚至还在上升,可李浮誉的手指刚抚到白腻的后颈,就被一道突如其来入侵的灵力打断了。
他豁然抬头,宽大的袖子扬起来,将快断气的燕拂衣遮得严严实实,自己端正地整了束带,才从池中跃起,带着那么一层蒙蒙的水雾,转过身来。
渊灵带着谢陵阳,两个人低着头,一个看左边,一个看右边,都为自己的不合时宜而十分尴尬。
早知道晚些再来了。
燕拂衣的脸一时间更加——如果可能的话——涨红起来,他可不是过去那段时间无知无觉的时候了。
刚刚恢复记忆时一时冲动,怎么却、却竟会被人看到……
他从李浮誉怀里挣扎着要落地,整个人头顶上几乎要冒出烟来。
李浮誉没有强行限制燕拂衣的活动,只是很谨慎地看顾着,在他落地瞬间踉跄时及时扶好。
高深莫测的金光闪过,他们四人周围的环境一变,已回到了瑶台议事的厅堂。
渊灵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燕拂衣:“他恢复记忆了?”
燕拂衣脸仍红着,朝那一看便知是前辈的青年拱手一礼:“连日以来,多有叨扰。”
渊灵身形一闪,避过那礼:“不叨扰,不叨扰,师尊就没怎么让我们进过瑶台。”
燕拂衣一愣,余光看到李浮誉,这才慢慢觉出些微妙。
刚一醒来时,大半意识都还沉在缥缈的梦里,他几乎都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可意识慢慢回归,这段时间养伤的记忆虽然断断续续,可也能勉强连起——他终于发现,好像哪里都不对。
师兄……他自然是能认出浮誉师兄的,可师兄如今的模样与在魔域时一样,根本不是他从小所熟悉的面孔。
而且,师兄在这里,似乎地位很高。
面前站着三个人,燕拂衣一个都看不出深浅。
只能从那种仿佛无边广博般的气度猜测,他们恐怕……至少都是尊者。
可连尊者,也要叫师兄为……师尊吗?
燕拂衣有些摸不透,干脆沉默下来,静观其变。
渊灵微微侧开身位,露出后面脸色苍白的谢陵阳。
谢陵阳在极力维持镇定,但依然面无血色,指节都绷得发青。
渊灵很小声地叹了口气,干脆代他开口。
“师尊,能给小师弟看一下……燕小道君的那个吊坠吗?”
他只对如何称呼燕拂衣微滞片刻,很快挑了个不出错的说法。
吊坠?
渊灵这样一说,燕拂衣才感觉到什么,有些颤抖地摸了摸胸前的位置。
他很慢很慢地,从那里挑出一根细细的白链。
燕拂衣的呼吸几乎完全停滞了。
他愣愣地望着那枚熟悉而又陌生的星月,感觉腿都发软。
沉重的酸涩似乎在沿脊柱往上爬,脑子像突然被白亮的刀片刮过,尽力想要遗忘的那一幕,又不依不饶地闪现出来。
燕拂衣指尖在抖,他的手一时都僵冷着,很难做出把那吊坠交出去的动作。
一双温热的大手探过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