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暗夜焚城计(1/2)
子时的梆子声刚敲过三响，林府最高的观星台便燃起青焰。林羽立在檐角，看着火舌舔舐刻满星纹的檐兽，手中镇狱剑的烛龙纹正贪婪吞噬热浪。这是他亲手点的第一把火——以沐清歌棺椁中取出的涅盘符为引，以锁妖塔第七层的离火精魄为种。
"走水啦！"
巡夜家仆的尖叫撕破寂静。林羽的金瞳穿透浓烟，看见地脉深处游走的青铜锁链——每条锁链末端都拴着具沐氏尸骸，骸骨胸腔内跳动的混沌种正将怨气输往城西往生井。
火势顺着星纹砖缝蔓延，所过之处青砖化作赤红，映出地下纵横交错的噬灵阵脉络。
"还不够..."
林羽咬破指尖，血珠坠入火海。
混沌烙印突然睁开竖瞳，离火中跃出三百只金乌虚影，每只金乌口中都衔着段泣血的记忆：十岁生辰那夜，他亲眼看见林震岳将沐氏旁支的童子投入丹炉；三年前试炼前夕，祠堂地砖下传来堂姐林萱的哀求；最刺眼的那段，是沐清歌在往生井底剜出双生子之一的心头血...
"轰！"
城西突然爆出冲天血光。林羽的仙骨右臂玉化，指尖星纹与火势共鸣。
焚城火化作九条炎龙扑向血光处，却在触及往生井结界时凝成冰晶——玄冥子的蜈蚣真身破土而出，千足间缠满星纹锁链，每道锁链都拴着个燃烧的沐氏怨灵！
"好侄儿，这份大礼可还合意？"
蜈蚣口器喷出粘稠星瘴，所过之处火焰尽灭。
林羽的镇狱剑插入瓦砾，剑身烛龙纹突然逆鳞倒竖——那些被冰封的炎龙竟在星瘴中蜕变成骨龙，反扑向城中百姓！
凄厉惨叫中，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骨龙瞳孔里狞笑，掌心跳动的离火精魄不知何时已染上混沌黑气。
"哥...看星轨！"
胞妹的传音混在风雷中。林羽仰头望去，焚城烟柱在苍穹勾出残缺的《天墟星图》，缺失的瑶光位正对城主府地窖。
混沌气海的黑水玄蛇突然暴走，撞得他经脉欲裂——那地窖深处，三百坛封存的星纹血酒正在沸腾，坛身浮起的正是沐璃被炼化的残躯！
"原来如此..."
林羽并指划开左腕，银血洒入火海。涅盘符的余烬突然重燃，化作沐清歌的虚影抱住蜈蚣真身。
趁此间隙，他御剑直冲地窖，镇狱剑劈开玄铁门的刹那，腥风裹着九百颗混沌种扑面而来——每颗嫩芽上都附着个沐氏婴灵，正朝他伸出虚幻的手臂。
"娘亲...这就是你守护的苍生？"
剑锋滞在半空。林羽的金瞳突然淌出黑血，看清婴灵们心口相连的星纹锁链，末端竟系在自己丹田的混沌种上！
地窖四壁开始渗血，沐璃的残躯从血泊中浮起，脖颈处的星纹锁突然收紧，将林羽拽向最大的酒坛——
坛中浸泡的哪是什么药酒，分明是沐清歌被肢解的头颅！她的唇齿间咬着半枚青铜钥匙，正是往生井底缺失的阵枢。
"弑亲...破局..."
头颅突然睁眼，林羽的混沌烙印应声炸裂。焚城火在此刻突破结界，整座城池的地脉龙气化作火龙卷，将往生井与锁妖塔虚影绞成混沌。
当最后一片瓦砾熔成星屑时，林羽抱着沐清歌的头颅跪在废墟上，听见虚空传来三百个自己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