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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就是太女。你偏偏要说什么‘留不住,便不要了’这样的话,你让陛下心里怎么想?在外征战是国事,保住这个孩子就不是国事了吗?”程豫瑾唯有叹息:“小筝,你是知道我的。”
裴筝道:“我劝你啊,不要这么执拗。主动去跟陛下和缓关系,这个孩子能保一时是一时,若真的保不住了,对你可没好处啊。”
见他若有所思,裴筝也就继续劝道:“我知道你并非居功自傲之人,可也知道你并非甘心隐退于宫闱。陛下不是有意缴了你的兵权,她现在已经收服了士族子弟,外事却不听她号令,偏偏听你这个大将军的……”
丞相及时收住了话头。程豫瑾
目光所及之处,是西北角的柏木旧物箱,箱子半开着,露出几卷残破的兵书。旁边斜倚着一把匕首,插在松木鞘中,刃口残留着细碎金砂。
他很是怀念从前与白凌月、裴筝、以及孟虎四人共读兵书的情景。如今,能细心相劝的,只剩小筝一人,他如何不感念,只是,他总觉得只是女儿情思。
程豫瑾初始瞧着裴筝很是别扭,女孩子家家,非要学男人那套打扮和步态。他转了话题:“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丞相这么些年,怎么还是独身一人?”
裴筝笑道:“豫瑾就别打趣我了。想当初,先帝还撮合过咱们俩。”
“说实话,我从没将你当做娇滴滴的小女子。你对我,也肯定只是当哥哥那般。我们一同辅佐先帝,现在又辅佐月儿。”
裴筝目光躲闪:“我、我不嫁人的……你这些话要是让陛下听见,可又要被她念叨了。”
二人相视一笑,将杯中酒饮尽。
已近四更,丞相不便久留。一来,毕竟二人男女有别;二来,同样是位高权重的身份,若是被言官一道折子捅到陛下那里去,可就不好了。
她现在,承蒙陛下信任,还能在面前为程豫瑾多说上些话,裴筝不想把这层平衡打破。
“大将军早些安歇吧,我还要进宫一趟。”
青铜冰鉴里镇着的梅酒泛起细密涟漪,映出横梁某处新结的蜘蛛网,网上悬着片带霜的鸦羽。
“这么晚了,丞相还要进宫?”
裴筝要他看看天色:“只怕是太早,不是太晚了。这般时候,宫门一开,我正好去给大长公主请安。”
与丞相告别后,望着面前的酒盏,程豫瑾又倒了一杯。
前来收拾的卫安见状,连忙上去撤了他的酒盏:“大将军,你有孕在身,实在不宜多饮啊。”
手中突然空了,程豫瑾不满道:“怎么,你也要缴了我的吗?”
“属下不敢,大将军您这个样子,陛下会伤心的。”梆子声被风吹散在檐角铁马零丁的呜咽里,卫安眼中的大将军应当是按剑立于帐前,而不该是如今微晃的身影。
“卫安,你有没有觉得是我太纵着她了?才让她现在敢对我如此。”
“大将军,您的意思是……”
程豫瑾手背抵住额头,颇有些醉意:“我以为,她只是跟我闹脾气罢了。公私不分,国事家事混在一起。国大于家,我以为她终会明白这个道理。”
“大将军,人的感情怎么能区分的那么清清楚楚呢?”卫安搀扶住他,又倒掉剩余的酒,将他扶回房中。
程豫瑾按住他的手,道:“卫安,你已是独当一面的将才了,我还要你做这些事情,委屈你了。”
他越这样说,卫安心里越是擂鼓不停:“大将军千万别这样说,若没有大将军提携,哪来奴才今日。奴才为您做什么都是应当的。”
“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