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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要我低三下四求你去收嘛?”白傲月推着他自己的手放到肚子上,“你若不收,就当是给孩子的。”程豫瑾终于抬眼望她:“等他出世之后。自然该承袭你的衣钵,将来也会是为国征战的大将军。”
白傲月继续搬出姐姐:“想当年,我们同在陶先生那里养病。姐姐时常来看我,我有的时候为了不吃药就偷偷地倒掉、藏起来。姐姐便严厉地骂我。豫瑾,你也是向来说一不二的。我那个时候不明白,后来就知道,姐姐和你都是为我好。”
她脸上现出悔意:“这么简单的道理,却很久没有人对我说过了。自从我坐上了这个位置,就更没有人对我说实话了。”
她郑重其事,退开几步道:“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好,你都是为我好。我怎么样都不该跟你发脾气的嘛。”
白傲月见他一提到姐姐,脸色便有丝动容,眼中的冰霜也有渐次融化的意思。只是如同雪山顶上的积雪,金光再怎么照耀,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碾碎的。
白傲月继续道:“姐姐与你情同手足,对你有的时候比对我这个妹妹还好。姐姐临终前特意为我们指婚,她的意思我明白。豫瑾……”她的手搭上大将军的肩,他却并没有躲开,“我还小……”
她不由得想起湛凛生的那句话:我年岁比你长这么多,又怎么会真的跟你生气呢?
程豫瑾是不是这么想,便不知道了。但她很乐意以小卖小:“你得给我犯错的机会啊。”
她的手从肩头滑向程豫瑾缠着纱布的领口,又想起姑姑交代的,不能将国事私事混为一谈,便又重新退开几步,向他行了一礼:“我向你赔罪了。”
程豫瑾一看她这般动作,立即伏得比她更低:“陛下不可如此。”
“你还要叫我陛下,当真是要与我生分了吗?”
程豫瑾脑中转了几转,腰后扯痛让他并不能完全集中精力应付眼前的局面:“傲月,从前是我疏忽了,我向你道歉。我、我不知道‘月儿’这个称呼对你来说是根刺。”
白傲月立刻警铃大作:裴筝跟他说了些什么?
程豫瑾用手拂去她身上的雪花,说了这么一会子话,早都化成水了。“你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冻着了可怎么好?”
白傲月却偏不应承:“先谈公事,这兵符?”
豫瑾笑道:“我依旧拿着,傲、傲月什么时候想要,问我要便是。这几天的事就当都没发生过,傲月说的话我也没听过。”
白傲月的确觉得有些冷了,他的怀抱好暖,她便依偎进去。
程豫瑾一手搂住她,一手顶住自己后腰:“我们现在谈私事,你不喜欢我叫你月儿,那我叫你什么?”
白傲月摇摇头,她也不知,只要别跟姐姐一样就好。
“小月,还是……小白?”
“不要小白,这个名字……”
已经有人叫了。
湛凛生占据了这个名字,就是独属于他的,任何人也不能叫。就像月儿这个名字是独属于姐姐的一样。
“这个名字怎么了?”
白傲月磕巴一下,道:“姐姐也姓白,你不还是在糊弄我?”
“冤枉。那……”那叫什么,程豫瑾也不知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为什么她的名字与姐姐要这样的像?中间的两个字虽不同,意义却是相同的。总要她们凌霜傲雪,向来不肯低于人前。越这么想,便越生出对湛凛生的愧疚来。
判官大人曾问自己该如何称呼她,她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似乎说的是随便,就连他们女儿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