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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作为他的雄虫,但这是塞拉应得的,他不会做出强迫的举动,他接受所有后果,和他迟来的审判。——只要埃德温安好。
雄虫深吸一口气,镇定着自己颤抖的呼吸,可是他的哭腔还是隐隐穿透他的声音溢出来:
“雌父,你听我说,我不知道怎样做才能让你感觉好一些,虫族对于刚被标记的雌虫和亚雌没有任何记录和研究,你之前伤重,现在肯定不会好受,或许还为我所做的事感到愤怒,你或许讨厌我,厌恶我,这都是我应得的,我只想让你舒适一些,可以吗?”
“我不会做任何你无法接受或者不想让我去做的事,雌父雌父,我听话的,你不要、不要怕我好不好?”
塞拉的眼泪落在埃德温的指尖,又顺着指尖滑落在堆叠的毯子里,晕开无人在意的水渍。卧房内空旷安静,塞拉拼命深呼吸,半是心痛半是羞愧于自己居然有脸听上去那么痛苦,声音几乎支离破碎,而明明埃德温才是承受伤害的那一个。
被他轻轻拢在手里的,埃德温的手指轻轻蜷缩起来,这几乎是雌虫唯一的反应。房间内除了雌虫忽高忽低,忍耐疼痛的呼吸声外,只有塞拉带着哭腔的颤抖清晰可闻,他这具该死的新造的身体和那个泪腺发达的虫崽身体相比没好到哪儿去,仍然泪水丰沛得令人发笑,几乎有成年雄虫轮廓的少年哭起来又可怜又可笑,完全没有幼崽哭起来那令成年虫都忍不住心碎的小模样。
可是,不知过了多久后,仰躺在医疗舱里的黑发雌虫却还是轻轻开口,声音沙哑又含糊。
“少雄主,不要哭了。”
雄虫被着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一颤,险些歪倒。他手中雌虫的手抽离,在半晌后有些迟疑又缓慢地落在了他毛发蜷曲的发顶。
“就只做少雄主,行么?”
雌虫的声音很微弱,几乎微不可闻,他落在雄虫发顶的手指颤抖而僵硬,却很轻很缓,带着他独特的金属铜的干净气息。
塞拉愣怔片刻,突然把一声“汪”似的哭声吞回肚子里,他近乎虔诚地重新捧回雌虫的手,珍视地攥在掌心里,知道自己被赐予了最珍贵的原谅。
他心软的埃德温他盲目宽容的雌父。
他小心将细碎又虔诚的吻落在埃德温的指尖,像鸟翼下的绒羽一样轻。
“不哭了,都听雌父的,我最听话了。”他磕磕绊绊地说着,又有眼泪落在了埃德温的手背,而他知道这让埃德温心软。黑发雌虫可能永远都学不会从容面对幼崽的哭泣。
“我雌父饿了吧,我去给雌父准备吃的,我去我去给雌父拿能量液,我——”
少年雄虫站起来,几乎盲目地在套房里横冲直撞,像一个终于被主人摸了头的金毛一样迫切地展示对主人的热爱和忠诚,他那群黑色的触须胡乱舞动,像煮沸的水一样热烈又躁动,小心又迫切地贴上雌虫的皮肤,互相扭打着,争夺雌虫可能降临的轻抚。
塞拉将他能找到一切能用得到的东西——能量液、水、药剂喷雾和营养剂都放在医疗舱旁边的柜子上,又冲进了套房侧对面的小厨房,用十几根触须操起刀具和锅具,开始准备餐食。他激动得都有些忘乎所以,直到他留在雌虫身旁的精神触须,传来雌虫轻声呼痛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