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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侍郎沈新只得这么个儿子,一遭中年丧子,打击之下便是一场下不得床榻的大病。“陛下,沈妃娘娘跪在殿外,说……见不到陛下便不走了……”
高振听罢小太监的禀报,转而躬身对皇帝道。
先前挨过那一百大板以后,尽管得到过恩准,但只休养过数日高振便回到延兴帝的身边服侍了。他如今乍看之下与常人无异,走动时细细观察却能发现他一条腿略有些跛,不甚方便。
延兴帝对此没有多言。
高振也不提,将当初的事情直接撇过去。
而沈妃已经连续三日为沈世才暴毙一事前来求见皇帝。
延兴帝知道她心思,因而前两日没有见她,只让高振将人劝回来,谁知她今日竟变得如此执着。
“她究竟想做什么?!她如今怀着朕的龙嗣,岂可如此胡闹?”
听罢高振的话,延兴帝一脸不痛快。
“陛下息怒。”高振眼神示意殿内的小太监退下,而后低声劝道,“到底龙嗣要紧,陛下何不让沈妃娘娘先进来?有什么话,想来可以慢慢说。”
延兴帝便冷哼一声:“当真让她进来又如何?此事朕绝应不得她什么。”
因为马上风出事已经够丢人了,何况是死在小倌馆里,沈妃偏也不嫌丢人,竟闹着要见他!
“陛下,”高振见状,语气愈发恭敬,“陛下向来体察下情,沈妃娘娘如今正伤心难过,若得陛下一二宽慰,想必不至于再钻牛角尖,对龙嗣也是好的。”
“呵!”延兴帝愈发不耐烦,“她怀上龙嗣,朕高兴不假,但难道朕还要因此受她挟持不成?这些时日,三天两头闹自己身子不舒服!”
高振闻言连声安抚道:“陛下息怒,还请陛下息怒。”
“沈妃娘娘身子弱,太医也说过得仔细将养着,沈大人一病不起,娘娘难免着急上火……”
提起沈新,延兴帝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沈爱卿病重下不得床榻他有所耳闻,归根结底中年丧子的打击太大,尤其沈爱卿膝下只得那么一个儿子。
延兴帝思及此,忍不住对沈新生出几分同情。
同样膝下只得那么一个儿子,他对沈新的痛苦很是理解。况且,若非膝下只得这么一个儿子,他又何至于此?
沈妃……
再想起沈妃有孕,延兴帝心底终于泛起柔情,他盼这孩子实在盼得太久。
“陛下,沈妃娘娘晕倒了!”小太监忽然慌张禀报道。
“什么?!”已然心软的延兴帝一惊,霍然起身,大步朝殿外走去。
皇帝将沈妃抱入殿内时,沈妃在他怀中醒来。
瞧见延兴帝,她眼泪扑簌簌落,似满腹委屈喷涌而出,却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陛下……”
身体不甚健壮的延兴帝被这通挣扎闹得双臂发软,唯恐怀里的人要摔落在地,连忙道:“爱妃快别动!一会儿摔着朕的孩子怎么办?!”
“你如今身子重,实不该如此大哭大闹。”快步将沈妃抱到小榻上去,延兴帝在一旁坐下,他揽住沈妃的肩膀,重重一叹,“总归身子要紧,待会还是让御医过来给你请个平安脉,瞧一瞧。”
沈妃依偎在延兴帝身前,泪眼朦胧抬起头:“多谢陛下,只臣妾亦有事相求,唯望陛下成全。”
她一面说一面拉过延兴帝的手,抚上自己隆起的小腹。
延兴帝低头看沈妃,默一默方问:“何事?”
沈妃哽咽,低下头的同时转过脸埋在皇帝的身前:“陛下……”
延兴帝猜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