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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才对嘛”安停舟扬扬下巴示意杨达, 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合作愉快。”
立即有人拿着伤药和绷带上来为方衍之缝合包扎。
“咳咳……带我去实验室。”
顾连绵像是一朵被抽干了所有养分的花, 凋零颓败的十分迅速,以往瞳孔深处一种名为信仰的东西终是陨落了下去,变得黯淡而颓靡。
“顾连绵,你不能!你是一个警察,你不能帮着他们制毒,你不能!!我不需要你这样救我,顾连绵!!你听见没有!”
方衍之疯了似地挣扎起来,这下好几个人都愣是没能按住他,混乱之间手按到他的伤口上他也完全不管不顾,就像一头发了狂的野兽。
“你……”
顾连绵像是极度疲累似的,最后那个“你”之后也终究没了下文,只是路过方衍之时在他没受伤的那边肩头上狠狠攥了一下,被人架着离开了。
却没有人注意到,在她低头瞬间那一秒,一闪而过的骇人精光。
眼前骤然一亮——
这是一座厂房,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高点上,架着黑黝黝的冲|锋枪,透过光秃秃的窗口,隐约可见苍绿起伏的无尽旷野,还有厂房外围端枪巡逻的三五马仔,大部分是东南亚血统,有少量英美人,见到安停舟和杨达后恭敬地低头问好。
不用想,她都知道现在有多少颗子弹正蓄势待发对准着她的太阳穴。
顾连绵抬起眼皮扫了一圈,又轻轻地敛了下去,没有做声。
这几年这群毒贩被江以谦逼得连连转移,最后竟被逼到了这么个破败简陋的“小作坊”里,好多大生产线才供得起来的大型设备堆在角落里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应是许久都无人问津。
劣质粗糙的机床上乱七八糟摆着花红柳绿的瓶瓶罐罐,好几台仪器上都生了斑斑铁锈,几个带着口罩的生产者忙碌地穿梭其中,沉默无话,排气系统嘈杂低沉的嗡鸣声持续作响。
“请吧师妹。”
安停舟递了口罩和手套过去,礼仪周到地抬手,微微躬身,就像是在邀请漂亮的姑娘共进晚餐一般绅士。
只可惜,这里没有法式长桌,也没有鲜花美酒。
只有一堆甲基苯|丙胺。
顾连绵由于过于虚弱而身形摇晃了两下,伸手接过来,声音淡淡的:“让你们的人都出去,你也出去。”
来此之间顾连绵被带去做了简易的治疗,又打了药,这会好歹是咳得没有那么厉害了,精神头看着也还好。
只是初步估计,她的肺上应该长了肿瘤,良性恶性还不知,若是后者……便是肺癌。
她其实心里也大概有数。
闻言,安停舟有些好笑地抬了抬眸:“你是在跟我谈条件?不怕我现在就提刀去宰了你的小情人?”
“你是觉得我关心则乱,软肋在你手上,所以就连脑子也一并坏掉了吗。”
顾连绵看起来已经从方才巨大的打击中恢复了冷静,只是眼中再无光华,而是变得麻木而冷漠,与安停舟的气息渐渐有了相似之处,那是一种上位者对生命的漠视和漫不经心,以及一种个人主义者的冷酷。
发现这点的安停舟异常兴奋。
弄死她有什么意思,把她变成以往她自己最唾弃的那类人才是最有趣的。
他研究了她这么多年,用尽各种手段试图影响她的行为模式了这么多年,终于证明了,他的方法是有效的。
斯金纳箱子,奖惩机制……
就听顾连绵咳了两声,紧接着有些厌烦地道:“只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