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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易激起雄性保护欲的那种,甜丝丝的,清澈又纯良。而漆黑的瞳孔里,幽幽泛着冷酷的光芒。
余光快速向周围扫过,在顾连绵的眼里,这已经是个死人了。
她装了三年被安停舟耍得团团转的傻子,如今终于到了尽头,正好,她也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他。
她准备了许久了……
至于真正让警方找到目标的东西在哪……顾连绵轻轻活动了一下自己已经疼到没有知觉的肩膀,由于心理作用,突然就觉得好了一点。
差不多一个月前,也就是江以谦的事刚出事后方衍之病房里躺着没醒的那两天,顾连绵看过他一次,然后转身就进了手术室往自己身体里植了块芯片,正是她左肩的那个位置。
这东西是最新品,刚研发出来没多久就被部里批下来用到了她身上。
江以谦的事出的太急,根本没留给她慢慢恢复的时间,身上带个这么明显的手术新刀口去显然容易遭人怀疑。
而这次计划容不得一点纰漏,她也不允许有一点纰漏。
手术后五天不到。
夜——
顾连绵接完最后一通电话,确定今天该安排的事都安排清楚了,没有任何疏漏,霎时松了力道放任自己直直倒到床上,恹恹盯了天花板一分钟,整个人都属于放空状态。
她其实很少有什么都不想的时候,但此时留这个时间显然十分有必要,毕竟她都不一定能活着回来了,稍微感性一会也不是很过分吧。
顾连绵心里给自己找着其实根本就不需要的借口,手里捏着一张自己偷偷洗出来的方衍之大学时代的照片,紧紧贴在心口。
照片上的人俊逸英气,五官要比现在青稚单纯许多,摸着毛扎扎的后脑勺冲镜头露着大板牙有些缺心眼地在笑,阳光气几乎要漫出来。
“再见。”
黑暗中
轻如呢喃。
一分钟过后,她十分珍重地轻吻了那张照片,随即小心翼翼地夹进了书本里,眼中的眷恋和爱意褪去,眸里的温度骤然冰冷了下来。
火焰陡然升起——
顾连绵单手一颗颗解开衬衫扣子,动作堪称行云流水,扯下肩头还带着些许血迹的纱布后,她“啧”了一声,
没有任何犹豫地将正在熊熊燃烧着的酒精灯直接贴上了左肩手术留下的刀口,全程眉毛都没抖一下。
顾连绵这个人对自己向来下得了黑手。
呲拉一声——
空气里漫起淡淡皮肉烧焦的味道。
她的喉咙里转了一声低低的类似呜咽的声音,却没有始终叫出来,销声匿迹地遁了下去,哪怕是只有她一个人的地方,她也早就习惯了忍着。
顾连绵目光失焦地瘫在床上,汗如雨下,一小口一小口倒吸着凉气试图慢慢缓过去。
还是挺疼的啊……
她疼出了幻觉,便漫无目的地胡思乱想,最后想到全是方衍之,满脑子的方衍之,晕死过去的前一秒,她甚至还苦中作乐地总结出了一个中心结论——她果然是被那人养娇气了,以前受过的伤也不少,也从来没见哪次怕过疼。
有个例子十分恰当。
大多数人小时候摔倒了没人搭理反而没当回事,要是家长凑过来问,顿时委屈得不行。
这是一个道理。
被人宝贝着了,自然就会委屈了,人之常情。
不过要是能活着回去,这事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不然又要恼自己了,她这个人偏偏还不太会哄人,怎么在这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