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4/29)
了?”荆献抬起手腕,好整以暇地看眼腕表,开口对杜清柠说:“杜小姐,我还有事,送你回家不顺路,我恐怕时间上来不及,抱歉。”
说着抱歉,喻安然看他更像是欠揍。
但司机已经下车,打开后备箱,搬出杜清柠的行李。
杜清柠得到荆献的解释,显得比他还要歉疚,连声自责说:“不好意思,是我耽误荆总的时间了。”
她下车,扶住行李箱,笑着弯腰,朝车窗挥挥手。
喻安然觉得这样很欠妥,想开窗和她说几句话,可中间隔着荆献很不方便,而荆献蔫儿坏,仗着外面看不见里面,故意挡住她的视线。
喻安然瞪他一眼:“你怎么这样?人家是个女孩子。”
荆献不痛不痒:“这里比机场好打车,我已经带她这么长一段路,仁至义尽了。”
喻安然伸手去推车门:“那我也下车好了。”
荆献拉住她:“别闹,咱俩顺路。”
喻安然翻了个白眼:“……我谢谢您。”
司机上车,汽车继续行驶,车窗外,杜清柠的身影越来越小,不多会,有车停在她身边。
喻安然这才松了口气。
男人闹这一出,她也渐渐回过味来。
别看荆献现在身居高位,人模狗样的,骨子里睚眦必报,心眼比针还小。
他在气杜清柠占了她的头等舱位,要没有杜清柠,她就只能坐头等舱,那他也不用憋屈地换到经济舱去。
至于另一层,杜清柠对他有想法,他应该也感觉到了,所以故意下她头。
喻安然看着车窗上男人模糊的影子,不得不说,这人太冷血薄情。
偶然转头,瞥见男人在拨弄腕表。
那是只古董机械表,自从方知衍的表翻车后,荆献便换了这一只。
荆献有个小癖好,坐车上的时候喜欢拧腕表的发条,干净的指尖捏着细小的发条,一圈一圈细致地拧。
看似一个随意的举动,像是无聊打发时间,实则这是他专注思考某件事的时刻,心思比那秒针还细。
谁能相信,臻邦那么大一个集团很多大事件的决策,都是他在这种情况下做出的。
荆献说没办法,他的独处时间太少了,一下车就是见这个见那个,只有在车上他才有独立思考的时间。
以前喻安然和他一起坐车时,开始还会闹他,后来便主动安静,放他思考。
这会儿,见男人陷入沉思,喻安然忍不住冷嗤一声,不知道谁又要倒霉了,要遭他的算计了。
荆献闻见她的冷嗤,没解释,也没抬头,动作也几乎没停,只是低声说:“那个表,我会处理掉,方雨柔那边我也会和她说清楚,绝不会让她再舞到你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什么新招数,喻安然从他声音里听到一丝哀伤。
车窗外,天将黑不黑,太阳已经沉入高楼大厦的背后,路灯却还没亮起,前方路面黑黝黝的,车厢里更是昏暗。
喻安然后背半倚着车门,原是想和荆献拉开最长的距离,此时转头看着他,就见他周身笼罩在一团阴影里,没像平时那样后背放松在椅背上,而是后颈弯曲,微微离着椅背,和长胳膊长腿形成一个佝偻的姿态,看起来很忧郁,像一片泥沼。
谁陷进去,谁再也逃不开。
男人的这种状态不常见,他一向多骄傲矜贵啊。
谁知道他是不是装可怜,想骗她心软。
“那是你的事,和我没关系了,不用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