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浔还在犹豫一件事。他在想,要不要告诉喻安然,校友会给荆墨安排了演讲。
可荆墨这身子骨,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确定,思前想后一顿,他还是憋着没说。
况且,荆墨对喻安然是情有独钟,但喻安然怎么想,还不知道呢。
过了会儿,电话里落下了喻安然笃定的声音,“我去吧。”
尘埃落定。
连浔松了口气,“那后天见。”
“好。”喻安然挂断电话。
“待会儿我就给他发消息。”
所有条件连浔都替他考虑清楚了,甚至餐厅位置也选好,给他发了过去,就看,荆墨愿不愿意迈出这一步。
对面沉默了许久,应该是内心在博弈。
游孟忍不住问,“可荆墨和喻安然要真是成了,荆家长辈那边怎么交代。”
“放心吧,真到那时候,荆叔叔和盛阿姨肯定会接受喻安然的。”连浔信誓旦旦道,“整个荆家,其实只对荆献一个人严苛,因为他是集团的继承人,而荆墨,他开心就好。”
过了会儿,电话里终于传出荆墨深思熟虑过后的声音,“后天下午。”
“你别一下忽然装沉稳,我差点以为荆献拿走了你手机。”
荆墨笑着道,“提前适应一下。”
电话挂断后,连浔便给荆献发消息,告知他这件事情。
喻安然被他一脸鄙视弄得局促。抿了下唇,算是默认。
荆琳催:“你先上去看看嘛,说不定就是堵了。”
荆献哼了声。起床气还没散,这会儿脸色不怎么好。
耷拉着眼皮,眉毛拧成一个“川”字,调转脚尖,慢腾腾地倒回去。
第 49 章 第 49 章
“你究竟倒了多少洗衣粉?”
荆献揭开洗衣机盖子,望着一大堆泡沫愣住。
喻安然揉了下鼻子,如实回答:“不到四分之一。”
“”
荆献扭头看她,一只手叉起腰,气笑了:“你一个女的,衣服有那么脏?”
喻安然知道理亏,没接他的话,朝洗衣机抬下巴。
“弄不好就让人来修吧,费用我出。”
“别急着财大气粗。”荆献瞥她一眼,蹲下身,抬手扯了下出水口的管子。
“可能是堵了,先把你的衣服弄出来。”
“哦。”
喻安然温吞应了声,四下扫一圈儿,最后找了一个蓝色的塑料盆子过来。
洗衣机里的衣服还浸在泡沫里,黏黏糊糊。
喻安然拧眉,伸出玉白的手。怕被污染似的,食指和拇指夹住衣服一角,轻轻往外拽。
“水里兑硫酸了?”
荆献不耐烦,站起身,捏着喻安然的胳膊把人拽到一边,“起开。”
窗外的自然光打在他侧脸,冷白冷白的。
他额前的发垂着,手臂伸进水里,勾着腰,一件一件往塑料盆里扔。
喻安然帮不上忙,不知道和他说什么。也没好意思撇下他,自己下楼去吃饭。
她就这样不痛不痒站着,看他扔。
直到荆献皱起眉,骨节修长手指拎起一件烟粉色文胸——单薄布料悬在半空,水“滴滴答答”往下砸。
宁县的傍晚沉寂下去,喧嚣落幕。
鸟儿啼叫归巢,些许个贪玩的小孩在街边逗留。
屋子里没开灯,黑压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