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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很差,红一阵,白一阵。荆献的出租车没有喻安然的快,他赶到高铁站的时候,喻安然已经买了回程票,正开闸进站。
人潮汹涌,喻安然低头看着脚尖,随着人流往前走,外套的连帽兜在脑袋顶上,后背微微弯曲,远远一看,像一只混杂在人类中的落跑鸵鸟。
她心里懊恼极了,只想快点回到南屿,将自己的一切重回正轨。
荆献一眼认出她的背影,眉头一凛,匆匆忙忙回到售票厅,买了一张站台票就折返回来,冲进闸门,跑上站台。
高铁停站时间太短了,荆献跑在最后,在关闭车门前,跳上列车。
喻安然手机一直打不通,早在他打第一个电话时就关机了。
但荆献这会儿也不急了,补了张车票,一节一节车厢找过去。
十分钟之后,视线定格在某个座位上。
那只胆小羞涩的鸵鸟蜷缩在座椅上,她的座位靠窗,可是窗外的风景完全吸引不了她。
只见她双手抱臂,双肩微塌,目光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荆献放慢脚步,走到她旁边,站在过道上。
车厢座位坐满了,连接处还站着几个无座的人。
荆献扫了一圈,目光落在喻安然旁边的大叔身上,大叔皮肤黝黑,双手布满老茧,看起来像是农民工。
荆献和他攀谈起来。
喻安然听见他的声音,惊诧抬头,才知道他一路跟在她身后。
这个发现,像风口上的秋千,将她荡上去,再荡上去。
可荆献并没有和她说话,只是微微弯着腰,和大叔聊天。
她听见荆献问大叔去哪里,做什么工作,很关心似的。
聊着聊着,荆献从皮夹里摸出两张粉红票子给大叔,大叔乐呵呵地起身,将座位让给了他。
喻安然瞠目结舌。
荆献坐下来,后背往椅背上重重一靠,眉梢扬起,偏头瞥眼身边的姑娘,看见她的手垂在大腿上,他一句话没说,就将那手握到自己手里,手指插进她指缝,十指交扣在一起。
喻安然也没说话,仰头靠在头枕上,唇角抑制不住地往上翘。
手心里传来羽毛般的挠意,那点笑终于出了声。
“干吗?”她瞪他一眼。
“你说呢?”他眸光熠亮。
那天晚上,南屿下雪了,是初雪。
两人跑过大街,跑过灯火,雪花轻柔地扑在脸上,落进眼里,瞬间化成水儿,晶莹剔透。
荆献在朋友圈发了一张剥安子的照片,配文:
喻安然盯着看了会儿,抬眼,对上荆献的视线。
“你就喝白水?”她黑睫眨了下,先开口。
“不爱甜的。”
这时候,老板娘从里间出来。瞥见他身后的少女,挑眉毛调侃:“阿献,新交的女朋友啊。”
喻安然漠着一张脸,她不喜欢被赤裸裸的打量。
心说荆献怎么跟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
荆献喝完水,手腕一压,将瓶子抛进装垃圾的纸箱。
“哪儿啊?我怎么没看见。”
老板娘知道他贫,笑着啧了声,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回头惹生气了,看你上哪找第二个。”
“漂亮顶什么用。”
荆献懒声,转着脖子活动,“遇到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累的可是自己。”
第 44 章 第 44 章
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