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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心神不稳,气血逆流,素日被压着的几处病症这才都发了根,来势汹汹。”苍耳子言罢,张沁沁沉思片刻,从怀中掏出了一张药方子,道“我只知道殿下素日里吃的是这些药,并不知具体情况。”
苍耳子扫视了一眼,眉心微拧,口中呢喃道:“竟是心弱之症……”
“心弱之症本就忌讳大喜大悲,思绪过重。要是照这张方子上的药日日静养倒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只是会寿命不昌短寿而夭罢了,今日不知是被什么消息刺激到了,生生得了一张催命符,眼下气血逆流,是十分危及的情况。”
苍耳子的手伸上去摸了摸榻上之人的额头,沉声道:“今夜凶险,虽已然叫她退了烧,却难保出什么岔子,要是三日里烧能退干净,那边或许还有转机,要是三日后还烧着……大罗神仙也就救不回来。”
而苍耳子口中的那张“催命符”现下正用手死死扒着崖底的碎石,一点一点的向上爬着。
崖高千丈,王阿花的左手早已见骨,她却没有退路,身上满是血腥味儿,浑身的骨头像是要碎掉一般,要是一步踏空,便会跌下这万丈深渊,她退无可退。
一波接着一波的杀手惹得她心烦,她若是不死,怕是这些杀手不会善罢甘休。
她兵行险招,花了些功夫做出假死的模样,顶着一身的伤在崖底的石洞中足足待了七日。
她的左手几乎已经没有知觉了。
任谁也想不到,万丈悬崖底下,竟会有人敢徒手攀爬。
王阿花望着自己血肉模糊几乎就要露出百骨的双手自嘲一笑,自己这般模样,如此可怖,倒真像是从阿鼻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
油灯添了三四回油,月色高悬,人至半夜,裴安懿的高热便又卷土重来,口中急急呛出三两口血来,虚汗淋漓。
苍耳子起针,金针封穴,摇摇头道:“啧,这是治标不治本啊。”
张沁沁的心沉了沉。
一日一夜,裴安懿水米一粒未进。
这三日眼看就要过去了,裴安懿人倒是在中途里醒了过来,只是面色一日比一日白。
清醒的间隙,裴安懿强打起精神,冷静有序地同张沁沁交代着之后各类的钱庄暗庄的事情,若是树倒猢狲散之后这一大帮子暗探暗卫总得有个妥善的去处。她还安排好了尚在大理寺狱中的许言锻的去处,横竖银子在张沁沁手上,大不了辞官下江南便是。
世家就是再不喜,也不会同银子过不去。
裴安懿躺在床上,虽面上不显,依旧是无悲无喜,但张沁沁从话语里怎么品都能品出点托孤的意思,张沁沁一面沉着脸,一面高价收了两三钱顶好的人参来吊着命。
到底是来到了第三日傍晚,裴安懿的烧反反复复没退干净,人也是时而清醒时而昏睡着,好不容易醒来一会,女使递上一碗参汤,喂药的勺子送到了裴安懿嘴边上,被裴安懿轻轻推开了。
那女使年纪颇小,抖着手手足无措地看着她。
裴安懿神台忽然清明起来,她看着那女使慌乱的眼神,隐约看出点上辈子自己的影子,不知那日被追杀,在妇好洞中,自己的眼神是否一如这般慌乱。
裴安懿费力扯了扯嘴角,轻声道:“太苦了,孤等下喝,你先出去。”
那女使闻声怯生生地道了句:“喏。”便出去了。
裴安懿有些吃力的举起左臂,那手腕上的疤这几日养得淡了许多,瞧着那疤痕,裴安懿胡乱想着,忽然觉得颈下一硌,一伸手,摸到了一层厚厚的信封来。
厚厚的信笺从东边来,载着思念与情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