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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了摇头:“这种事,嫁人之前我便想好了,有什么可惦记的?横竖我从前也只是个五品郎中之女,如今能攀上孟家的门第,我已然什么想法都没有了,每日去听听戏,吃吃茶,就很自在了。”孙月瑶一想也是,姚氏的出身的确一般,能攀上孟家的确是她此生最好的出路,那么来一两个妾室又如何?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这两日,孙月瑶满脑子都在想孟极纳妾的事,她膝下没有孩子,想到那进门的妾室说不定会比她先生下孩子,她真是睡也睡不着。
可跟姚戚香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孙月瑶突然就想开了许多,孩子的事,她急也急不来,横竖孟极不能休了她,不如破罐破摔,就先这么过着吧。
孙月瑶忍不住问:“你今日去听的,是什么戏?”
姚戚香道:“我今日听的是出新戏,名字叫出墙记,哎嫂嫂,那演船夫的人生得可真是俊俏,我都不好意思多瞧他。”
光是听着这名字,孙月瑶便不免直了直眼:“出墙记?”
这不是什么正经的戏吧?
“是呀!”姚戚香道,“盛京刚来了伙南边的戏班子,不知有什么路数,生意做得可红火了,我瞧着他们排的戏倒比正经戏园子里的好看。”
顿了顿,姚戚香又道:“便是冲着今日那船夫,我也要再去瞧一回。”
见她说话如此直白,孙月瑶不免被逗笑了:“真有这么好看?比你家……孟司使还要好看不成?”
“嫂嫂。”姚戚香摇头,“两种全然不同的感觉,怎么能拿来比?你若是去瞧一眼,便什么都懂了。”
姚戚香离开二房的院子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了,她并不能确定自己的话是否能够打动孙月瑶,但她今日来,也只是给孙月瑶埋下一条引子,这条引子要不要去引燃,引子的末端要维系着什么,都是由孙月瑶来决定的。
不过姚戚香并不知晓,她今日在外的行程,除了被她说给了孙月瑶,还被另一人转述给了孟扶危。
天禄就站在书房,低头禀报时,孟扶危正在练字。
雪白的纸张上跃然出现的大字风流畅达,笔势秀逸,孟扶危垂着眼,是以天禄并不能瞧见他的神情。
“出墙记?讲的什么?”孟扶危淡声问。
天禄:“讲的是一高门贵妇,与自己的夫君不得恩爱,在一次南下路上与精壮船夫发生的风流韵事。”
“嗯。”孟扶危示意她继续。
“那船夫上身只穿了件短褂,确实精壮,一出场便得好些喝彩,夫人也多看了好几眼。”
“哦。”孟扶危只是练字,“还有吗?”
“还有……”天禄知无不言,“事后,船夫还亲给咱们夫人送了朵花来,夫人还问了他的名字、年龄,他说他十八岁,夫人说他年轻,都没大她几岁。”
孟扶危不说话了,他的落笔一次比一次缓慢,亦或者说是迟滞,运笔也没有那么流畅了,好容易写完了那幅字,他的目光也只是凝在那幅字上。
天禄等了半晌,没等到孟扶危的问话,还以为没有事情要交代了,正准备识趣地撤下时,听见身后恍惚又飘来一句——
“我也没大她几岁。”
天禄都有些汗流浃背了,他就知道今日这事儿不该全报的,可问题是姚娘子那边把这件事说给了孙月瑶,他要是不如实报出,以后公子意外从别处得知了,那便是他的渎职了。
“下去吧。”孟扶危放下了笔,落下的笔尖沾染着墨,把原本干净的一副字淌得墨渍斑驳。
继而一双修长的手将雪白的纸张拿起,慢慢团成一团,一寸寸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