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迷雾海中的商人7(1/2)
世界上关于神灵与怪异的传说故事总是充满了离奇与神秘色彩，人们将见过、经历过所无法理解的事物统统归结于神灵与怪异，然后再添加自己所熟悉的行为方式通过故事的形式表达出来，之后再由商人、苦修士、吟游诗人、甚至是流浪汉进行传播。即便充满了虚假的气息，但人们还是对其乐此不疲地进行讨论与探究。对于伊迪帕斯总督要他寻找的那幅画的作者是否也是某个船员编织出来的，罗萨犹未可知，但既然智慧如伊迪帕斯总督都对其深信不疑，那么可能真的存在能将人唤入画作中的某种力量。
“迷雾——我是否该称其为迷雾神？”罗萨问雪熊。
“事实上，这位化身迷雾的神只没有名讳，大人。”雪熊认真地答道，“它就像迷雾一样扑朔迷离，人们可以感知到祂的存在，但也仅此而已。”
“祂是怎样的一位神只？”罗萨充满好奇，继续问道。
“许多人将其视为喜怒无常，肆意降下灾祸的神只，这不对。”雪熊的头跟着摇晃了一下，“也有人认为祂是一位狡黠的神只，用迷雾愚弄人类，这也不对。世间再没有比祂更为平和的神只，祂荫庇了无数来往的船只。”
“你是说，迷雾事实上保护了我们？”
“正是如此，大人。”烛火映在雪熊的眼眸中，反射出格外清晰的光耀。
迷雾不是让船只在海上迷失的元凶，反而还帮了船只，这个观点罗萨确实是第一次听说，教他心里有种突然想通了某件事的奇妙感觉。与此同时，他仍有一个问题没有得到解决。“这个故事中的声音，为何会出现？”他接着问道，“我的意思是在两位神只结合以前，应该不存在祂们结合的结果，可故事中似乎由结果推动了故事的发展，而这个发展的结果则似乎由这个‘结果’决定。”
雪熊笑了起来，笑容憨厚。“从来没有人解释过。”他坦诚地回道，“我想这正是这位神只的某种力量吧。”
超脱于时间与因果的力量，罗萨思忖到，若真有这般能力，这位神只将是这个世界的造物主。
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罗萨被动地将自己关在船长室中。雪熊将提灯带走后，屋内又恢复成了朦朦胧胧满是浓雾的状态，除了晕染开的焰苗，什么都看不清。他倒是想去甲板上看看迷雾中的迷雾海究竟是什么样子，透过那氤氲的浓雾，是否能够窥见迷雾海的神只，能否像焰之女神那样听到从迷雾海的深处传来的某个声音。当然，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且不说冒险登上甲板是否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命，雪熊以及船员必然会胆战心惊地尽一切可能提供保护，这一点就会让他内心感到惭愧。
他躺在床上，意识逐渐变得朦胧，到后来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做梦，还是依然没有入睡，又或者处于两种状态间的游离中。他以为自己会像在风暴海上那样经历一次惊心动魄的梦境——对此他内心既恐惧又怀有些许期待——会看到迷雾海中波澜壮阔的场景，以及遇到不可言说的神只，可事实上他终日没有离开过船长室，周围的浓雾像是阴暗的手掌，不断向他身体推搡挤压，而他又无法从这场“噩梦”中解脱出来。
雾气在他身上液化成冰冷的水滴，但很快又被他散发出的热量蒸发。他感觉自己正在发烧，喉咙干涩得快要冒火，却没有力气起身去拿水。米莉……雪熊……拉斯基亚，随便谁都可以，他暗自喊道，给我拿水来，我要水。没有人回应，“黑夜之剑”号破雾船安静得像是停泊在港口中。渐渐地，他便不再感到干渴，那是又一段重新开启的意识，仿佛刚从梦中醒来，但他的身体依然无法挪动分毫。
之后，他听到一个推门而入的声音，紧接着庞大的身形于他床前站立。他听不清那个人说了些什么，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