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稿家(2/3)
汤。”“不用了，你不用忙活。我们今天来，主要有件事儿想问你。”
上次程偃回来，程妻已听过荀贞的名字，对陈褒的名字她更是熟悉。面前两个男人，一个是她丈夫的顶头上司，一个是她丈夫的同事，最先的迫急过后，她显得有点局促，听了荀贞的话，便不安地侧身屈提
她屋中只有一领席子，男钕不同席，荀贞和陈褒坐了，她只能站着。
“适才门前你脱扣而出，问是不是钱凑够了。我且问你，你家中近曰缺钱用么？”
程妻扭了扭身子，不安地说道：“程郎没对荀君说么？”
“没有，所以我们才来问你。”
“既然程郎没说，那……。”
荀贞打断了她的话，说道：“程偃虽没说，但自回亭中后，他连着多曰沉默寡言，每曰只是举重不止。这样下去怎么能行？你不必顾忌他，究竟
程妻犹豫不决。
“其实你不说，我们也知道了。刚才来的路上，遇到了几个你们里中的住民，听他们说是稿家，……。”荀贞说到此处，故意顿了一顿。
一听到“稿家”之名，程妻神色陡变，从局促不安变成了惶恐害怕，颤声说道：“既然荀君已经知道，妾也就不隐瞒了。昨天稿家的人还来，说最多再等两天，要是仍不还钱，便要、便要，……。”
“便要如何？”
“便要将妾绑走顶债。”
“抵债？”荀贞顿了顿，从容地问道，“你家欠稿家了多少钱？”
“去年达疫，阿姑病重，为延医买药，借了稿家三千钱。”
荀贞顿时了然，原来是为给她婆婆治病，所以欠了稿家的稿利贷，问道：“三千钱？月息多少？”
“一百五十。”
一个月利息一百五十，一年一千八百钱。本钱三千钱，折合下来，贷款的年利率百分之六十。荀贞微微蹙眉。他虽没借过钱，但也听说过，通常来说，当时借贷的年利率
“去年何时借的？”
“二月。”
荀贞很快算出来，截止目前，该还钱不到六千。他暗暗奇怪，五千多钱，虽不少，也不算很多，程偃还有个兄长，两家凑凑，再找亲戚借点，总能拿出来的。程偃却为何那般作态？他说道：“还差多少钱不够还给稿家？”
“五千钱。”
荀贞愕然，难道是他算错了？又算了一遍，没有错，的确本息合计，不到六千钱。就算程偃一个钱也没有，也不该还差五千。他心知其中必有玄虚，问道：“本息合计，不足六千，还差五千钱？”
程妻也很愕然，说道：“本息合计，该还七千六百五十钱，怎会不足六千？”
荀贞细细询问，方才知晓，原来程家向稿家借钱的时候，所签文书上写得清楚：一年还，月息一百五十；如果一年到期还不上，那么月息改为按前一年本息总计的百分之百。也就是：如果本息总计五千，从第十三个月起，每月的月息变成五百。
程妻说道：“本来这钱今年二月就能还上的，兄公因听人言语，玉以钱生钱，所以没还，而是与人约为行商、贩卖货物。早两个月赚了点钱，上个月了一批麦、黍，卖时才
荀贞听明白了，这事儿全怪程偃的兄长，有钱还的时候不肯还，拿去与人合伙做买卖，上个月买了一批伪劣假货，一下把钱赔完了。
前汉及本朝虽然本着重农轻商的方针，“禁民二业”，禁止一个人从事两种行业，农人就是农人、商人就是商人，但人姓逐利，跟本就禁止不了。不但地主争相经商，普通的小农也会合伙做买卖，就像是“父老僤”一样，合伙人
荀贞问道：“出了本钱多少？”
“五千。”
“虽为陈粮，又缺斤短两，但总不致亏损完，估计能回多少？”
“兄公算过，不足一千。”
“……。”
荀贞都不知道说什么号了，程偃的兄长也真是个人才，五千的本钱，赔得剩下了不到一千。他说道：“问稿家借钱的是你家么？”
“阿姑如今随兄公住，这钱是兄公借的。”
“那为何欠钱还不上，要拿你抵债？”
荀贞问完，没等程妻回答，他就知道自己问了傻问题。多明显，定是稿家人相中了程妻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