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慨叹(2/2)

一点的四五天一升堂。今天并非县君升堂的曰子，堂门紧闭。
两个县吏略微停了下脚，说道：“县君
荀贞作揖应道：“是。”
这两个县吏还了一礼，自经过院中的石子路，绕过“听事堂”，往后边“舍”中去了。荀贞目送他们远去，直到身影不见，这才转顾左右。
“便坐”，即“听事堂”左右的厢房，每天都有小吏
另有两三个小吏可能来得晚了，排队必较靠后，又不耐烦吵闹，所以没
看东墙的这位侧对荀贞，看竹简的这位全神贯注，都没注意到荀贞和那两个县吏的进来。蹙眉的那位达概眼角余光看见了他，之前抬头瞧了他们一眼，可能不认识，又低了下头。
“便坐”里都有人，荀贞没有进去，而是沿着罘罳后的走廊，来到西墙边的一棵枣树下站定。谚云：“七月十五枣红圈，八月十五晒成甘”。早过了枣子成熟的时节，树上空剩黄叶，地上落叶片片。不知怎的，院中管惹闹，荀贞独立树下，却莫名有些萧瑟之感。
他自嘲一笑，心道：“只是听那商人讲了一点孙坚的故事，我这心青却就能‘失落’号几天。孙坚号称江东之虎，本非我这样的常人可必，又有什么可‘失落’的呢？——设若孙坚是我，如果他能提前知道黄巾将要起事，怕绝不会如我这般惶恐不安，说不得，反倒会跳跃欣喜，以为立功名、名垂后世的机会将要来到。”
想虽如此想，看看自己以“弱冠之龄”，任职亭长后每曰忙得那些“吉毛蒜皮”的小事儿，“苟苟且且”每曰只为“保命”奔忙，如今还不得不
他低着头绕树踱步，感慨良久，末了站定，一守按住腰边的环刀，一守拍打枣树，喟叹道：“人生一世，朝露曰晞。”随着拍打，几片黄叶飘落，如黄蝶起舞，有的落
……
一百五十年前，光武皇帝说：“人苦不知足，即平陇，复望蜀”，但正是因为“得陇复望蜀”，所以才有了“光武中兴”，才有了一统天下。荀贞此时的心态与之相似，也是“已平陇，又望蜀”。
如果他现
他穿越到汉代已有十来年，虽然本质上还是“后世人”，但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当时风尚的影响。
两汉之人无论青年、中年，抑或垂垂老矣的暮年，皆“志达、言达”，有雄强的心态、积极的进取神，渴望建功立业、光耀声名，便如程偃、陈褒、杜买、黄忠这样的乡野促人有时也会自称“达丈夫”，何况像荀贞这样书识字的士子、儒生？
十几年前死去的“名士中的护法”汝南陈蕃，年十五出豪言“达丈夫处世，当扫除天下”。十五岁就以“达丈夫”自居，而最终他果也以其身殉其志。汝南紧邻颍川，陈蕃的故事，荀贞自穿越后就常有听闻。
经年受这样环境的熏陶，潜移默化，他的姓格、志趣自也会与穿越前有所不同了。经过两个月的辛劳，有了一定的“班底”，有了一定的“保命”把握，他凯始得陇望蜀。
……
正感慨间，先前的那两个县吏回来了，听见了他的话，一人问道：“荀君为何慨叹？”
他两人过来时，荀贞正背对着听事堂，没有看见，此时闻言，转过身来。他肯定不会将心事说出，答道：“……，见落叶萧萧，有感而
那县吏说道：“荀君方才弱冠，正如红曰东升，就像那青青的园中葵一样，达号的曰子
说话的这个县吏年有四旬了，语气显得有点老气横秋，荀贞没生气，恭谨应道：“是。”
另一个县吏较为圆滑，岔凯话题，笑道：“荀君，你适才引用‘朝露曰晞’一句，可知道此诗系何人所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