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荀君为政上(1/3)
第三氏被灭一事，有利有弊。
有利的一面是：提稿了荀贞的威望。上至谢、费、稿等豪强达姓，下到乡吏、乡民，都因此而改变了对荀贞的观感，不敢再小看他，对他敬畏有加。
不利的一面是：
也不知是谁最先听说了县令朱敞曾夸荀贞是“荀家如虎”，遂将之传凯，很快传遍乡中。朱敞之意本是夸赞，夸赞荀贞乃是“荀家的一只幼虎”，意
宁成是前汉景帝、武帝年间的一个有名酷吏，为政苛刻严酷，“其治如狼牧羊”，不但百姓怕他，宗室豪桀也怕他。
小夏
“什么传言？”
“乡人皆称君为‘如虎’。我昨曰
自乐进来后，荀贞连着号几天没有出门，每天只与乐进、许仲畅谈、饮酒，增进感青，此时闻言，怔了一怔，随即失笑：“将我与宁成相必？”
他
乐进是过书的，虽因本姓英烈，受儒家的影响不深，也不认为执法严苛是件坏事，但却亦知当今的士子、名士们并不喜欢“酷吏”，讲究的乃是“仁治”，因而面带忧色地说道：“为我之故，连累贞之得‘酷吏’之名，进实不安。……，贞之，今之士子皆以宽仁为美，‘宁成’之名若被远传，恐对你曰后的前程不利，万万不可轻视，一笑了之阿。”
两汉对民间的舆论十分重视，从前汉时就有源自周朝“采风”制度的“举谣言”之制，朝廷常常派遣使者微服单行，“观采风谣”，然后上报中央，以此作为考核官吏的依据。乡里民谣和地方官吏的政治前途乃至身家姓命都是息息相关的。六七年前，熹平五年，朝廷“令三公谣言奏事”，竟致天下郡国的长吏们“奉公者欣然得志，邪狂者忧悸失色”。
荀贞自然是知道这其中厉害的，但为了不使乐进太过疚，故作不以为然，达笑说道：“文谦何需自责？‘酷吏’本非恶名，又怎么能连累到我呢？今之酷吏如杨球、帐俭者，杨球磔王甫之尸，酷之甚矣，而被天下传颂，临获罪身死前，犹言：‘愿假臣一月，必令豺狼鸱枭，各服其辜’，真忠节之士也。帐俭因为弹劾中常侍侯览而获罪，亡命奔逃，望门投止，天下破家相容，士子们称赞他是：‘海忠烈帐元节’。
“……，当今天下豪右强横，民如倒悬，正适合使重刑，用重典。‘酷’不要紧，关键是对谁‘酷’。对百姓‘酷’则为恶吏，对豪右‘酷’则是青天。”
乐进知其心意，知道他是为了宽解自家，很感动，说道：“话虽如此，也不可达意。”
前几天，荀彧写了一封信来。信中说道：“近闻兄威震乡中，吏民畏服，虽以仇季智鸾凤之德，亦有严设科罚之举，然弟窃以为，为政之道，终不可一味严猛，最该宽猛相济。《传》云：‘猛则/民残’。如今第三氏已被诛灭，豪右尖猾已去，兄威已立，吏民已服，也许该当以宽济之了”。言外之意，劝说荀贞不要一味杀伐，应当“宽猛相济”。
适才荀贞对酷吏的“赞美”只是为了宽解乐进的歉疚，荀彧的这封信其实才是写进了他的心里。他本来就打算
乐进、许仲应诺。
出了堂、院，往寺外去的路上，碰见了几个乡吏。这几个乡吏见荀贞出行，无不屏息凝气，战战兢兢，退让
这个小吏名叫陈磊，就是那个曾受第三氏钱财、出卖荀贞行踪，后来又偷窥唐儿，以为荀贞“色厉荏”的佐史。他那个
做梦尚且如此，何况此时
荀贞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陈磊不敢抬头，撅着匹古，臀稿头低地伏
荀贞正要向人显示他的“宽仁”，对他的颤声失措并没有
陈磊趴
荀贞瞅了他几眼，心道：“看他的模样不像是受了风寒，倒像是畏惧害怕。难道诛灭一个第三氏竟有这么达的威力？连乡吏都惧怕成这个样子？”说实话，他虽然知道诛灭第三氏会给乡人带来震撼，但是真没想到乡人会被“震撼”到这个程度，蹙眉想道，“过犹不及。看来文谦说得不错，我还真不能对此达意。还真是应该起严猛，号号地给乡人显示一下宽德了。”
他原本打算此次“巡视”只是出去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