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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言,却可能是灭顶之灾。堂堂建朝帝王,世人曾经赞颂的天泽帝,竟是这样卑劣的小人吗?
心底有为清蕴而生出的怒意,有对一直以来想要效忠的天子的失望,也有位卑权微的无力感。
倘若他站在足够高的位置,便可以光明正大地把清蕴护在羽翼之下,而不是只能暗地想些办法,借他人之势让她心安。
清蕴欲言又止。
王宗赫短暂笑了下,“放心,我不会让人发现。”
他主动拉开了距离,“我待得够久了,还有下人在廊下洒扫,先走一步。”
说完,对清蕴递去眼神,自行离去,退回了之前作为一个该守礼仪的兄长位置。
清蕴则在原地又看了会儿风景,再从另外一条路走出花圃。
这趟王家之行虽然没有达成本来的目的,但有意外的一点收获。
即使三哥的做法无法完全挡住建帝,有用就足够。
未时一刻,清蕴回到国公府。
虽是午后,日光算不上灼目,薄云遮盖之下光线柔和,映得仆役手中的簇簇牡丹艳丽非常。
白兰好奇,主动上前询问。在旁指挥的管家对清蕴问好,解释道:“国公府和大长公主府要砌墙隔开了,这些花是殿下钟爱之物,得一同移植过去。”
砌墙隔开。清蕴眼睫微微扇动间,白兰的惊呼已经溢出口中,“为什么?”
管家流露苦笑,没多说,面前两人已经明白过来。
当日下值时,齐国公和李秉真一起归府,随后清蕴、李琪瑛也同被叫到堂前。
李琪瑛刚回家,只匆匆净过面就被请来,见兄长嫂嫂都在,还以为是家人一起吃个晚饭,嘟囔道:“这么急匆匆做什么,娘都还没回来,我换件衣裳也耽搁不了什么功夫。”
“她不会回来了。”齐国公沉声道。
桌下,清蕴感到自己的手被不轻不重握住,她暗暗投去视线,李秉真并没有回望。
李琪瑛呆住,“娘出远门了?”
她从来不曾察觉父母之间的暗潮汹涌,对家中器物的搬动也不感兴趣,故而完全没有预料到发生了何事。
“你娘……”齐国公有片刻停顿,停顿到李琪瑛都觉得奇怪,才平复了心情般,“她给我写下和离书,昨天一回就加急呈给了宗人府,今天午时拿到文书。”
李琪瑛完全呆住。
齐国公一字一顿继续,“我和你娘,已经再无干系了。”
他说得淡然,然置于袖间的手已经隐隐握成拳。
他从不知妻子会如此狠心。
不错,点明真相的是他,可在那件事上,对不住彼此的人不是他。
仅仅是因为他说出事实,就决绝地和离。即便齐国公知道,除去李琪瑛,妻子应该没有其他私情,也不由生出阴暗的怀疑。
大长公主是不是一直在暗地和那人联系,被他戳破后,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恢复独身,好从此和那人快活。
怒火、震惊、妒意在心底交织,让他每寸肌肉都紧绷到极致。但在小辈面前,表现得仍是云淡风轻。
“不可能!”李琪瑛发出尖锐鸣叫,满脸不可置信。
不怪她不敢信,在李琪瑛面前,齐国公夫妇几乎从未露出过不和睦的模样。她心中的爹娘恩爱无比,是世人眼中的神仙眷侣,结果眨眼就告诉她,这对眷侣分离了。
没和她解释,齐国公转向清蕴,“回来的路上,我已经和少思提前说过这事。此后府里的物件、仆役都会另作分配,之前几个管家也都会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