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纠缠(2/5)
时,我在想什么吗?”李崇润不语。
“我在想,就算是纳妾,也太敷衍了些。可我又想,当初我是怎么跟了你的呢?你钻进我寝阁里,哄我喝了几盅酒,就随意上了我的榻。其实,在最初,你也没想过要跟我认真吧。”
缨徽收起金簪,步步靠近李崇润。
唇边漾起一抹纵容宠溺的笑意,摸了摸他的鬓发,“七郎,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一个被人抢了玩具的小孩子。恼羞成怒,非要将屋顶掀翻。”
可是,她是人,不是谁的玩具。
纵然她堕落过,千回百转,她想要的还是被人珍视。
像这世间最干净、最珍贵的宝物。
被好好捧在手心里,呵护、体贴。
活到如今,也只有在定州时过上了这样的日子。
李崇润哑声说:“你不是玩具……”
想起阿兄,缨徽兀自出神,却没有听清。
也无心思追问,只是哀求:“别纠缠我了,好吗?”
李崇润了然,这才是目的。
他默然片刻,又摇头轻笑。
年轻俊朗的面容上竟有落拓沧桑的气质。
“阿姐……”
他要说什么呢?他的抱负?他的绸缪?
还是许诺给她名分荣华?
什么都好像没有意义。
李崇润有时想,为什么他要生得这样晚呢?
若是早出生十年,再在这时遇上缨徽。
他有身份权柄,可以肆意纵容宠爱她。
为她打破一切藩篱规矩,让她自在满足。
恍然发现,原来他骨子里是和长兄一样的人。
贪权、好色。
他们李家的血统真是下贱且卑劣。
李崇润不再为难,默默地推门离开。
他走后,缨徽在芜房里坐了一刻。
收拾好心情,才带着白蕊和红珠回到自己的寝阁里。
她今日还要宴请王鸳宁。
得了陈大娘子的济,桐花台的侍女小厮很殷切,拿出了世所稀有的柴窑盛放瓶花。
主菜是笋鲊和鹌鹑茄,配盐瓜菽,酒是富石平冻春。
王鸳宁如约而至。
拉着缨徽的手寒暄几句,各自落座半月笙蹄。
“之前每回见面,身边总是许多人,早就想与王姑娘亲近,只是身子不争气,前些日子病了,险些困在庄子里回不来。”
缨徽提起酒樽,先干为敬。
王鸳宁回敬,笑说:“可巧了,前些日子我受了点伤,也卧床静养,咱们姐们倒是同病相怜了。”
“呀。”缨徽道:“妹妹有伤,还是别饮酒了。”
王鸳宁早就饮尽:“一点轻伤,我自幼习武,哪就那么娇贵了。”
虽然这样说,缨徽还是坚持让侍女将酒换成了蒙顶茶。
王鸳宁初来幽州,身负重任,向来广交善缘。
她知缨徽来历,又是都督身边的新人。
正是风光无限的时候。
有心讨好,说了几句俏皮话哄她。
两个年轻姑娘闲聊,自是天南海北。
缨徽有心引导,话头终于落在了定州。
“皇室式微,但到底是正统,这些藩镇诸侯怕成为众矢之的,谁也不肯做易帜的第一人。倒是檀侯雷厉风行,敢想谢氏下手。”
王鸳宁说起家乡往事,不免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