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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中有麝香,你别碰。”白傲月将手放在他的肚子上,豫瑾两手摊开在身侧,由着她碰。
“豫瑾,你不怕我像上次一样,把这个孩子推下去吗?”
程豫瑾却神色平静,勾起唇角:“你怪我吗?”
一些支离破碎的情节在她脑海里拼接:“我初初怪自己心盲,如今只怪自己是眼瞎。你怎样对我都好,可是这个孩子……我当然怪到你头上。”
“怪我便好……别怪你自己。”他捂着疼痛的小腹,声音逐渐低下去,慢慢合上眼睫。
白傲月望着他蜷起用力的手指,心底一片冷意。程豫瑾,饶是这样,你都不曾多说什么?这你都忍了?就为了平州,就为了姐姐?
白傲月站起身,索性将陪着他当成一个极好的观摩机会。
那时候,凛生恐怕也是这样,喝过催产药,然后等着发作,发作起来又要好久才等到胎水破开。
“在想什么?”大将军感知过人,虽未曾睁眼,却如此问她。
白傲月不再为对着他想着别的男人感到心虚,反倒肆无忌惮地回忆起在地府的日子来。
二人各怀心思等着药效起来。这般的痛楚比绵密的刺痛更叫人来的心慌,疼一阵缓一阵,白傲月伏在他的身边。他疼得紧了,她便去亲吻他的下颌。
这般的痛楚比绵密的刺痛更叫人来的心慌,疼一阵缓一阵,白傲月伏在他的身边。他疼得紧了,她便去亲吻他的下颌。
这个孩子离开之后去会去哪里呢?应该会去地府报到的吧?他的魂灵会归于忘川河畔,从前湛凛生应该会接收他的,会好生地安置他。上一次姐姐的一缕魂灵,化作程豫瑾安胎的神力,便是连她亲手推下,都不能将这个孩子推落。
这次虽是无心,却无力挽回。白傲月始料未及的是,不到一个时辰,胎水便破了。
血色在锦褥上泅开时,白傲月手中的金错刀正挑破第七盏宫灯。蜡泪与血痕同时坠落,在青玉砖上凝成诡异的并蒂花。
“月儿……”他蜷在榻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扣住胎腹,腕间旧伤迸裂的绷带垂落床沿,“我护不住”
“嘘。”白傲月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掌心相贴时触到满把冷汗。漏鼓穿透雪帘,她忽然想起三年前他重伤从平州退回,也是这样冷得刺骨的夜。彼时程豫瑾横刀为白凌月挡下毒箭,此刻却在锦被间为她疼得发抖。
药童捧着铜盆慌慌张张跪在屏风外,白傲月扯过衾被裹住怀里人,才发现他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她转头时步摇撞出碎响:“把太医院正门拆了抬过来!”
程豫瑾忽然闷笑出声,喉间腥甜染红嘴角:“你的性子倒有几分像你姐姐了,这般暴烈”话音未落便剧烈呛咳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白傲月袖口。
医官重新被请进来,白傲月便出去了。她已经陪了一个时辰,若一直陪着,怕不到辰时就落胎;若一直不陪,又怕出什么事。
孩子不知何时会娩下来,宫口并未开全,太医叫凤君先不要用力,只是隔着屏风也能听到里面压抑的低吟。
程豫瑾知道她在外面能听见,一开始总是屏息。可如此,便免不了向下用力的欲望。太医叫他若觉得疼,便喊出来,他渐渐便也不顾及白傲月在外,断续嘶声呼痛。
白傲月一直关心产程,她既不能早进去,又不能晚进去。
得要差不多的时候进去,帮助凤君在辰时落胎。国师一直在旁边做法祈福,只是他也不能完美控制时辰。
白傲月不知小产的流程快许多。又不到一个时辰,太医便在里面叫大将军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