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女娃的诅咒(2/4)
整个人骑在我身上,膝盖顶住我的肚子。嘴唇上撕心裂肺的疼痛混着皮肉被烧焦的味道,让我昏死过去。
那时候,已经上学的我知道了,他们头顶上的奇怪红色影像,叫做进度条。
那代表着他们的生命值。
3
爸爸进城的前一晚,我看到了他头上的进度条变成了闪烁着的红色感叹号。
就像爷爷和叔叔当初一样。
我说,爸爸,你头上,没有了。
可爸爸却不以为意地笑笑,说回来给我买好吃的。
可他没
回来。
爸爸的死,让我彻底失去了庇护,也让奶奶和妈妈认定了我是个乌鸦嘴。
奶奶找了村里的神婆算了半天,得出的结论是,我是恶鬼托生,能见常人不可见之物,爷爷、叔叔和爸爸,都是被我克死的。
若是放任不管,下一个受害的就是家里仅剩的男丁,陈天赐。
要想化解,就得封了我的嘴。
否则跟我交谈过多的人,必死无疑。
至阴之人要以至阳之物压制,火是最有效的,再加上她作法清邪,才能万无一失。
他们一听,事关陈天赐,哪有不应的。
于是那神婆装模作样地折腾一番,收了几百块钱,丢下了一块铁片。
嘴巴被烙伤后,我昏迷了三天,又在剧烈的疼痛中醒来。
下半部分的脸已经面目全非,皮肉粘连,连嘴都张不开。
牙龈也溃烂变形,跟双唇连在一起。
我只对着镜子看了一眼,就被那张恐怖血腥的脸吓得浑身瘫软。
求生的本能让我强撑着摇摇晃晃的身子跑出去,跪在村头的卫生室前,对着许医生,发出呜呜的哀鸣。
还好,虽然村子里的人都对我避之不及,但许医生还是将我抱进了屋里。
条件简陋,药物不足,许医生小心翼翼地替我清理好伤口后,歉意地表示,我的双唇已经粘连在一起,需要动刀分离,可他手头的麻醉剂可能不够。
年幼的我连麻醉剂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懵懂地点头,躺在简陋的病床上。
然后再次经历了一场刻骨铭心的疼痛。
我这才知道,为什么许医生要用床单把我捆在床上。
我浑身发抖,想要大哭,可嘴上撕扯的痛却让我根本不敢动。
许医生的眼泪滴在我额头上,说,可怜的孩子。
看着他头顶充足的进度条,我放心了。
我不是什么恶鬼,不是的。
4
许医生尽他所能,一点点替我治好了伤。
虽然嘴上从此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瘢痕,但总算还能张嘴说话。
奶奶和妈妈大概是忌惮所谓恶鬼托生的事,并没敢再算计我的性命,只是警告我从此不许靠近陈天赐。
从此,我天天用纱巾遮住嘴巴,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
偶尔有不怀好意的同学扯掉我的纱巾,没等他们的嘲笑说出口,就被我恐怖扭曲的伤疤和冷漠的眼神吓退。
有过那么多惨痛的经历,我已经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我只想好好学习,到一个没有重男轻女和封建迷信的地方去。
从小学到初中,我始终名列前茅。
但我没想到,刚上初二的我,竟然要被妈妈嫁给邻村的老头。
只是为了三万块的彩礼。
「真是便宜你了,贱丫头。」
「本来想让你辍学去打工挣钱的,现在有人愿意要你这个丑八怪,算你烧了高香。」
「丫头片子念那么多书干什么,浪费钱。」
「嫁出去了也记得攒钱,以后给你弟弟娶媳妇。」
「天赐马上也要升初中了,正是要花钱的时候……」
妈妈一路上喋喋不休,见我走得慢了,不耐烦地拧着我的耳朵往前用力一扯。
嘴上的纱巾掉了,露出紫红色的可怖瘢痕,看得妈妈眉头一皱。
「你这张脸真是恶心。」
我没说话,指尖深深嵌进了掌心。
我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和奶奶都是女人,却会